金属沙极米

同一时差的天黑.

「All文」好久不见

*迟来的生贺

*有ooc参考过去



思念的人终会相聚。



“耀文,17岁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





第一个夜晚下雨。


迟来的雷声,刺亮一方的闪电,房间黑暗,只剩手机的亮光映着毫无一丝睡意的眼眸。


空调呜呜的响着,带着点微弱的光,刘耀文踢了踢裹成球的被子,认命的爬下床拉窗帘。房间散乱,衣服脏的干净的随处都是,茶几旁歪七扭八的竖着几罐空酒瓶,墙上的钟坏了,不知道为什么滴答滴答的声音却还在。


只是假期的第一天。


拖鞋踢踏踢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伸手随意拉了拉深灰色的窗帘,高楼大厦的灯光透过玻璃跳到了被子上,留下一道浅影。


“轰!”


闷雷乍响,刘耀文被吓得一哆嗦,最后一抹亮光彻底阻隔在外,磨磨蹭蹭的移向床边,小心避免撞到倒在地上的不知名物体,一把把自己扔回被窝里。手机屏幕微信界面还亮着。


“姐,想工作了。”


“?”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放假比工作还累啊!”


小狗哭天喊地gif


“……”


“祖宗,你真是我祖宗。”



齐栀是他的经纪人,总习惯叫她齐姐,因为她说栀姐不好听。


“啪”翻面一扣,刘耀文刚和齐姐发个牢骚转头开始怀念工作的忙碌,至少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让自己郁闷。抬头仰望乌漆麻黑的天花板,重重叹息一声又埋进枕头凹陷,好奇怪,异常清醒的头脑瞬间宕机。


再一睁眼已经是下午一点。


几个小时没动过的睡姿带来的后果就是腰酸背痛,

24度的空调没有盖被子,耳边手机嗡嗡震动响个不停,房间里依旧暗黑。


“喂”


刚睡醒还带着些鼻音,黏黏糊糊的,只是动摇不了心硬如铁的女人花经纪人。


“刘耀文,我劝你现在睁眼,起床,然后滚过来给我开门!”


一时没控制好音量逐渐上升的音调响彻整个房间,刘耀文表情狰狞,痛苦的揉了揉受折磨的耳朵,还在开机的大脑缓慢地消化信息,视线还有点模糊,右手臂昨晚被压的有点失去了知觉,刺痒密密麻麻的布满整只手臂,只感觉要废了。


适应了好一会缺氧的痛苦,大脑后知后觉的响起门外还有个人等他去解救,慢吞吞的爬起来,扯了扯皱的不行的T恤,还是放弃换一件的想法,摸黑进了洗手间,刷着牙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


“啪嗒”


“祖宗你可算开门了,我都快拿不动了!”


齐栀诶哟诶哟的叫着,手里大包小包提了好些东西。


“怎么不拉窗帘啊大白天的,搞的我深夜来你家一样。”


刘耀文睡眼惺忪,牙刷机械的一下一下往嘴里塞,喉咙里呼噜随意发了些声音当应和,站那没动。


“啪嗒”


天光大亮。房间全貌登时一览无遗。


“你这德行过了多久还是改不掉。”


刘耀文不适的眯了眯眼,没有说话,看了眼累的满脸通红的齐姐,又摇摇晃晃的飘进了洗手间。








说来也巧,刘耀文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齐姐了。

他当初决心在娱乐圈打拼的时候告诉了爸爸妈妈,他们很郑重的问他是不是想好了,刘耀文说这是我的梦想,我想在舞台上唱歌,我想在聚光灯下跳舞,我想让大家能看见我。


小小的少年眼神里是坚毅的光,爸爸妈妈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告诉他不要后悔每一个选择。也就在那月的月底,妈妈突然告诉他要去家族聚会,他年纪小不懂,只知道有大餐能吃特别开心。


当时他还只是个一米六大点的小丸子,跟着爸爸妈妈第一次来这样大型的场合,小孩子有点拘谨,被教着要学会认人叫人,不乱吃会场的东西,不要乱跑。


大人们都在应酬寒暄,刘耀文被压着喊了一圈的叔叔阿姨伯伯舅舅舅妈一大串头晕的称呼,脸对不上脸,叫对不上号,一些以前见过的叔叔喊成了舅舅,伯伯喊成了阿公,大人们即使善意的笑声他还是受不住,尴尬的手指快抠破了。


大人们好像都很喜欢逗小孩子。


大概是不安的感觉被察觉,感受到被拍了拍头,妈妈抬头示意他可以去玩了。


于是脱缰的野马蹭的一下窜了出去,又是一圈朗朗开怀的笑声。


酒店场地很大,来来往往的都是家族带着点关系的人,好像所有小孩子都被拴在爸爸妈妈身边走不掉。


刘耀文找不到小伙伴一起玩,漫无目的的逛逛,使劲闻了闻空气中香气四溢的味道,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带着点跃跃欲试。


人声喧闹,但总有一方地少人。小小的身影趁着没有人注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顺了块小酥饼,香脆香脆的,一个一口没,他心满意足的嚼着,顺手又塞了两块,嘴巴鼓鼓囊囊的像只小仓鼠,小孩子没什么心眼,什么嘱咐通通都扔一边,不一会就放开吃了,很专注。


“噗嗤。”


不大的笑声,刚好能落入耳里。刘耀文顿时慌张的向四周看,还没来得及感受被人发现的窘迫感,就被转角处帘后吸引了注意。


是一个很瘦的男生。


下身很贴合的牛仔裤明显勾勒了腿部线条,纤细的脚腕叫人觉得一碰就好似要断掉,往上是一件夹克,明晃晃的黄色有点刺眼,脸圆圆的,皮肤很白,刘耀文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了隔壁邻居奶奶给他吃过的白面馒头,但是这个馒头会笑。


换了另一只干净的手抓了两块酥饼,刘耀文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他挪过去,他看着对面那个男孩眼神跟着他动,嘴角还挂着笑,旁边也没有大人,看来是一样跑出来的。意识到这个共同点,刘耀文突然加速,像开心超人披着个披风直往前冲。


“你好呀,我叫刘耀文!闪耀的耀,文武双全的文!这小酥饼超级好吃的噢!”


“呐给你吃。你也是爸爸妈妈带过来的吗,我还是第一次来。”


“哇亲戚真的太多啦,认人都让我分了好久,我还叫错人了 真的好尴尬。”

……


“诶对了你叫啥啊?”


小嘴叭叭的说了一堆,看人家没收还特地把小酥饼塞人家手里,倒豆子似的说尽方才忍得辛苦的憋屈,如梦初醒地意识到旁边这个男生还没说过话,只是单纯的在笑。


还是没有说话。


乱舞的双手忽的收回,有点紧张的咬着下唇,疑惑的眼神慢慢的清明,一会脸涨的通红,舌头打了结,磕磕绊绊的开了口。


“你是,那个吗?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可以比手势的,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我……”


眼见事情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宋亚轩急忙收了收放凉的大白牙,两只手慌张的不知道怎么摆动,两颊飘了两朵霞云。


“没,没有,我叫宋亚轩,也是第一次来,那个,谢谢酥饼,很好吃。”


刘耀文顿了好久,弯了弯眉,“你好呆啊宋亚轩儿。”两个小苹果相视一笑。


于是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比他只大一岁的好朋友,宋亚轩话很少,大多时间都是刘耀文一直在动嘴皮子,他笑着应和着。以至于后来每当问道对成员的第一印象他说宋亚轩很安静甚至有点内向的时候,大家都是不相信的,当然这是后话。


两个躲起来的小孩废了大人们老大一把劲,于是当刘女士找着他们的时候拍了拍耀文,咬牙切齿的耳语他回家再算账,转头笑眯眯的对着手机另一头说着来吧。


转角处连着一条蜿蜒的小路,两旁是薰衣草田,恰逢六月初,是薰衣草即将盛开的季节,空气里隐隐流动着清香,大片的紫色等待蓬勃绽放。


齐栀就是从花田里走出来的。


刘耀文记得很清楚,一袭黑色鱼尾裙,左手指尖绕着一只高脚杯,猩红色的液体激起一圈漩涡,烈焰红唇,遮了半张脸的墨镜,不同的是这时候她还留着大波浪的长发,像只浑身散发刺芒的狮子,冷冽高傲。


她会很凶。


这是刘耀文脑海里的第一感觉。


他看着她朝他们走来,不安的扯了扯宋亚轩的衣角,往妈妈旁边退了退,咽了咽口水又忍不住好奇探头来看。


“诺,就他俩?”


大号墨镜遮了彻底,看不清背后的神色。齐栀挑着眉,玩味的语气笑意满满。


身旁站的是另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极其相似的眼睛使得刘耀文断定这是宋亚轩的妈妈,温柔的眼神渐渐缓解了他的不安,他转头看宋亚轩,过长的刘海挡住了神色。


“以后拜托多多照顾了。”


他听见妈妈这么说。那个温柔阿姨也跟着点点头。


大概是莫名的直觉,从这一刻开始,齐栀那,就成为他的第二个家了。







刘耀文出道前是作为练习生培养的,齐姐在的公司最经得起敲打的口碑就是养成系,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是无限的消耗品,却也是无法割舍的内心的柔软。


养成系打的就是这个名号,从秘密练习的试训生,到下一步公开成为真正的练习生,每一次月末考核总会有一些人离开了站点奔赴自己的另外一条路,剩下的人擦干眼泪咬咬牙也要继续准备下一次battle,不努力的后果就是你终将被淘汰。


刘耀文的目标是出道。


虽然上一次聚会他好像是被交代给了齐姐,不过在训练的时候他基本看不到齐姐的人影,宋亚轩不是本地人,那天聚会过后就走了。身边的小孩有些早已接受过专业的舞蹈或者唱歌训练,刘耀文是素人起步,单打独斗,所有的一切从零开始,一开始的磕磕绊绊,不协调的舞蹈动作,略有点跑音的声调,老师们有时候带着些可惜的叹气,但是,没基础可以练,差距大可以缩小,被批评能知道不足,他很乐观,他有一颗坚持的恒心。


梦想的热爱燃烧着动力,拼尽全力只为那一寸的光明。老天爷会偏爱奋进的少年。


作为试训生的他,年纪小,却在机缘巧合下被选中了作为伴舞,他的第一个舞台,所有的一切都不成熟,寸头,烟熏妆,不太合身的表演服,却是梦想的起点,是他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


刘耀文后来回顾过去看到这时候的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成功站在了当年那个伴舞主角的身边,养成系,不只是面向观众的养成系。


小朋友就该有小朋友的亚子。在丁程鑫心里,他永远无比庆幸那年的选择,冥冥之中总有团线丝丝缕缕的牵连,杂乱无序,可那么多的小孩子,唯独那双明亮的眸子直入心底,像是丘比特势在必得射出的一箭,将两颗心紧串一起。


“丁哥,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旁边的。”


小孩斩钉截铁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远在大洋彼岸的丁程鑫叹了口气,看着视频里的刘耀文,眼里是化不开的怅然。





“进组还是接综艺,你自己选。”


齐姐的声音透过磨砂玻璃,冲碎在不间断的水流声中,洗手间的灯明晃晃的,刘耀文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没有遮瑕的眼下一片青黑,额前的头发向四周乱射,耳边好像凭空出现了雏鸟叽叽喳喳的叫唤声。


下巴冒出了些青茬,刘耀文仰仰头,自顾自的欣赏了一圈,胡乱抓起毛巾擦了把脸,转头出门的时候顺了顺头发,也不管有没有压下翘起的发尾。


“姐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怎么,不想要了?”


手里往外拿午餐的手不停,未等下文,齐姐又开始说着他不吃早饭不爱惜身体的唠叨话,时不时抬起头寻着对面不省心的人的回应。


刘耀文挠挠头,对着这些照盘全收,直到今天他还是不理解当初那个冷艳的拽姐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今天比他妈还像妈的良母,反差怪大的。


“综艺是啷个?”


废话,刚从组里出来,傻子才又进组。


“前段时间刚好陈导推了部旅游综。”




《快乐环岛》是菠萝视频首推的自助远行真人节目,该节目聚焦友情,由“自由放飞团”在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的情况下,实现心愿旅途的过程,由此展开解放天性享受自由的放飞计划。


陈导给的是常驻邀请。


大抵是看准了他闭关了近大半年,出组后第一个露面综艺不用说也能预料到的爆流量,另一边就是狠狠拿捏刘耀文的小心思,不为别的,马嘉祺的名字赫然加粗列在拟邀名单上,他想看不见都难。


罢了罢了,只是为了满足陈导的心愿。


怎么可能是因为那个名字。


说起来他和马哥也好久没见过了,自从当年他赌气一声不吭离开了之后和他们也渐渐少了联系,这几年也就和张哥说上几句话,只言片语中了解些互联网看不到的他们。说不遗憾是假的。


直到踏上旅程坐在了节目安排的会客室里,刘耀文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弯成一道弧度的椅子连着整间房,从东到西,他是第一个到的,直奔角落里不起眼的椅子。


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有点心理安慰。


手机没被收走,听导演组那边大概也是不会收,也就没了和家人朋友打个招呼的必要,无聊的扒拉着手机屏幕,一个个软件点开又退出重复进行,灵魂神游天外,差点连节目组的提问都没接收到。


“对接下来的旅行生活有什么期待吗?”


“活着就行。”


好像确实没有反驳的理由。被哽住的节目组灰溜溜的结束问答继续等待下一位嘉宾到来。


————尴尬沉默分割线——————


刘耀文脑子里回忆着那份嘉宾名单,当时脑子一热没看全就答应来了,到现在还没清楚有哪些人,平时全天在线的齐姐也不知道躲哪去了,微信轰炸消息也没什么用,无奈叹了口气,压了压黑色帽檐,手指缠着卫衣绳拉着拽着,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听到了临近的脚步声。


是马嘉祺。


久别重逢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的站起身,一句马哥已经脱口而出,想想有些不太妥当,但是这时候改口又显得格外欲盖弥彰,不太自然的笑了笑,一只手慌忙伸出来做好握手的姿态。


别紧张。


他看见马嘉祺的口型这么说。


没怎么变化的脸颊还是要现实中看到才显得真切,有点瘦了,棱角更分明了,还有,变得更帅了。不过一如以前笑起来的两个小窝还是没有变化。


“耀文儿。”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像微风掠过松林,有点沙沙的,依旧清灵。


“好久不见。”


他听见更轻的声音,不可抑制的带着点颤抖的声音,是镜头里不被发现的声音。


刘耀文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刀枪不入,直到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有多蠢,所有的防线在那一声想你了出来的时候溃不成军,他没办法控制逐渐发抖的身体,他控制不住歪向熟悉的怀抱里,尽管曾经觉着伟岸的肩膀变得有些瘦弱,他想他永远没办法在马嘉祺面前隐藏情绪。


面前的人小幅度的拍着怀里弟弟的背,另一只手不忘记提醒导演组剪掉这一段,好像回到了过去安慰被老师批评哭的小孩子,那时候一手能揽着的人已经可以把他揽住了,人是长大了,性格哪里有变化啊,还是爱哭的小孩子。


这么爱哭等会怎么办哟,唉。


好像哭的有点忘我,刘耀文吸溜吸溜鼻子,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还是在节目上,皮肤传来的潮湿感突然异常清晰,完了完了,衣服深一块,啷个办啷个办啊啊啊!


小心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马哥的背,被挡住的镜头只能看见马嘉祺脸上一下子绽开的笑意。


分针慢慢地走过,小孩眼眶还是隐隐泛红,肩膀处洇深的一处还未干透,小声的和耀文东拉西扯,转移注意力,很奇怪,下一位嘉宾还没有来。


第一幕的战线拉的太长了,导演组虽有话说奈何嘉宾都是有脾气的主儿,催又催不得,唯一震得住的陈导撇下一条消息就不见人影了,白副导手拿着对讲机,帽子下是一对饱含焦急的眼,直到看见马嘉祺暗戳戳的手势的时候玻璃球似的发亮。


“快快快下一位下一位!”


几乎话音刚落,一抹靓蓝跳进了视野。


“嘘🤫。”


葱白手指压住了准备发声走流程的白副,压实脚后跟,宋亚轩亦步亦趋地直奔刘耀文身后,因为紧张微微睁大着双眼,张着一口大白牙,长腿几步。


“嘿!”


刘耀文被吓一跳,一瞬间懵懵懂懂地放出了小狗本体,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巴,泛着湿漉漉。迟钝的大脑被熟悉的声音唤醒。


“我em,宋亚轩儿?”


一句我靠被求生欲硬生生吞咽,不可置信已经没办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如果说马哥是网“恋”,对于宋亚轩儿,是真的杳无音信。


小时候一面之缘的缘分出道后奇迹般地续上了,跨越半个地图,因为同一个梦想,因为同一份恒心,两人成为了同一个团的成员,尽管几年时光却依旧一见如故。


小宋现在是音乐制作人,主要负责幕后,和张哥一起的工作室。


一句话寥寥概括几千个日夜。当初结束的时候他也问过为什么不打算继续了,几十秒的沉默也不过说了句更爱音乐。现在也算是实现了梦想了罢。


“这节目真厉害啊,大佛都能请出来。”


略明显的鼻音,调侃却挡不住满满的喜悦。


刘耀文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会不会,大家都来了。


都会来吗?


张真源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宋亚轩玩着老梗逗俩人笑,一声“我sei大壁虎”构成了基因序列,融入了每一个细胞。笑眯了的眼睛,嘴里说出的也是温温柔柔的话。


“耀文真可爱。”


没想到网络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刻进骨髓的声音忍不住又催动了泪腺,要哭不哭的小皱包毫不意外的收到了没有丝毫变化的反应,张哥突变的局促不安的表情狠狠逗笑了三位在场人士,快乐源泉小张张,这话打不了假。


“什么事儿这么好笑,来我听听。”


纯正播音腔变了调,依稀带着点四川火锅味儿,混在一片闹声中也格外亮耳。


“哟,这不我们耀文弟弟嘛,诶你说说你说说,这小脸哭的,变小花猫了。”


不同于平日新闻里冷静正经的严肃模样,生活里的贺峻霖总是鲜活的,橙红色的卫衣大胆的亮眼,鼻梁架着一副墨镜,嘿,酷boy。


一把扯下墨镜急忙上前,自然地就摸了摸耀文的头发,顺带和好久没见的兄弟们用力的给了个拥抱,在他们这里,没有什么是一个拥抱更好解决的方式,包括现在的场面。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四个?


还有人呢?


刘耀文眼巴巴的看着半掩着的门,还是被哥哥们围在中间,尽管已经长的很高很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垫垫脚,一双眼滴溜溜的转。


耳旁早已响起了笑闹声,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片段,还有,不太熟悉的录制。


他突然想起来那年17岁生日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大家都没办法到场,临时租来的小房间里少了很多熟悉的笑闹声,安静的可怕。那是他第一次一个人过生日。


或许他们以后的结局从那一次直播就已经出具端倪,只是所有人下意识的忽略。


他想起9月25号那天,充斥冷漠气息的办公室,一拍在他们面前的合同白纸黑字,是继续对梦想的追逐,还是拘泥一方小世界。


他们没有很多时间思考,即使一如出道战时候的反抗,只是这一回,他们作为被强硬通知方,在资本的力量下没有丝毫办法,这不是选择,是结果。


他是对自己生气,恨自己无力,更没有办法面对昔日亲人般的兄弟们,说他别扭也好,固执也罢,这么多年那道坎始终撕裂了心肺,那几个刻入骨髓的日子凌迟般扯拉着斑驳,痛。


那天很老套的剧情,雨很大,电闪雷鸣,他把自己锁在房间离开,困于一方黑暗。


预料之中颓废了几天,手机里敷衍着爸妈关心的微信消息,单方面忽略其他人的消息,在某时分颤抖的点下了删除键。


他偷偷换了手机,是找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素人朋友。大概是下定决心了,用新的手机号给原来手机通讯录里的齐姐拨去了电话。


虽然当初齐栀说是带走了他,但商人重利,作为练习生训练了几年后本想带着他一人看这娱乐圈,只是没想到被感情绊住了脚。


跟着她走,还是和兄弟们成团出道。


毫无疑问被抓住了软肋。齐栀没有过多挽留,只是平淡的说了句等着看吧。


刘耀文永远不会忘记那双淡漠的琥珀色的眼瞳,只那几瞬,他看见齐姐又笑了。


“想通了记得来找我。”


商人重利,但也重情。


那通电话结束后,齐栀就成为了他的经纪人,帮他解决了一系列后续的事情,包括解约事项,甚至不需要他出面。也算顺了他心意,宁愿不见那想象中的神情,他不敢想那个画面,会疯掉的。


自那之后他们就断了联系,直到现在。以前总觉得世界好小,从来没想过每时每刻都能看见的人会在有一天真的找不到了。小小的屏幕,承载了太多无奈和思念。


于是开始在网络上寻找关于你的所有蛛丝马迹,路透,饭拍偶遇,或是官方花絮,闭上眼,描摹一点点变化的轮廓,长大了,更锋利了,换个角度,依旧是带着稚气的童颜。


既然你想躲,那我们就不找你。


刘耀文他懂。他也懂他们。他知道他们也会懂他。


很奇怪吧,曾经以为无法再面对的情景就这样降临在眼前,其实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心而不宣的默契印上了灵魂烙印,我不说,但是你们都会懂。


“丁哥和翔哥马上下飞机了,去接他们?”


马嘉祺摇摇手机,指了指屏幕的时间,刚好是中午十一点二十三分。


不是不到,时候未到。


“海底捞走起!”


几人吵吵闹闹的拥着幺儿走向门口,还不忘顺走桌上的纸巾一把接着一把递给他,宋亚轩自觉发挥山东大汉的优势,挡的镜头严严实实,那肯定,小哭包只能他们看。


如今闯出半天的几人在娱乐圈自是有撼动不了的地位,更不用说打着完全自由旗号的旅游综,白副胆子不大,但是也不能违背职业操守,硬着头皮提醒他们不要忘记gopro,等着五人折返又出门,他承认自己无比冷静的表象下是dongdong响的心跳声。


他想陈导了。


不过这时候他心心念念的陈导想必是没空理他的,街角咖啡厅,伴着悠扬轻快的纯音乐,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愉快过,至少这几年确实是这样。


齐栀坐在他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得搅动着咖啡,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明显心情雀跃的陈昇,开心?老娘让你开心!


破镜重圆,哦不,还没重圆的预备役小情侣还是让他们自己谈情说爱去吧,吵吵闹闹几年,为了筹备给耀文的这次惊喜,她难得主动找陈昇一起策划了这个节目,不过工作和生活,分的清明可是基本功。只能说一句,陈导啊,路还长。


陈导独自开朗,白副欲哭无泪。


被要求不允许跟拍的节目组非常的难办,一方面,众星齐聚显然大爆的点没有人想错过,另一方面,这几尊大佛他也确实不敢触,尽管大家都看起来非常的,“核善”。


为了钱途,他只能硬着头皮找相对看起来好说话的张真源商量这件事,几乎快发遍了毕生见过的所有誓言,保证只远远拍个主画面,剩余的交给他们自己的gopro。


只能说二者各退一步,总要给陈导几分面子,几人对着一合计同意了这个方案,不过比起这个,刘耀文还是更关心接下来要见的两个哥哥。


宋亚轩说严浩翔已经快和他差不多了,斩获桂冠之后真正为了音乐沉寂下来了,还是个不折不扣的rapper,这个他知道,歌单里那几首带着鲜明风格的曲子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想他还是恍惚着的。


这种恍惚持续到活生生的人出现在了眼前,丁哥拍了拍他的背,翔哥熟悉的solute,万年不变的鸭舌帽和毛线帽,他想又要哭了。


原来梦真的会实现。









——————————————————————

*一些废话条








这篇文开始将近一月了,写的断断续续,没有什么头绪,没有列大纲,全靠突然的想法串联接下来的故事,写的也很潦草,所以一开始我也并没有想到会是什么走向。



好巧,平行世界里的耀文对哥哥们都会像惊喜一样出现在眼前的愿望被现实世界里的耀文说出来了,那一瞬间我很想哭,下一秒的自我否定,低落的情绪透着屏幕渗进心脏脉搏,痛。



十八岁时候都会在的。



张哥出现的时候眼泪彻底绷不住盘,我看不清耀文突然亮晶晶的眼睛,看不清屏幕里该是怎么样的表情,我想我一定哭的很难看。



“我的哥哥们。”


“如果不是直播我肯定就哭了。”


“下次可以拍个纪录片。”



直播大家都看了吗?



看到哥哥们写给小幺的信,字句透露的对小幺的爱明目而热烈,六个哥哥用着自己的方式给了耀文安全感,不要害怕孤独,不要害怕未来,不用急,慢慢长大,哥哥们都在。



我永远爱小时的那一份家属感。




想起来前段时间快本0713对小时说的话:


“如果你们几个十年之后,无论个人的演艺事业发展的如何,然后谁的生日能像我们一样,互相庆祝一下,就好了。”



有些事情或许能早已遇见结局,借用耀文的一句话,有些东西想留的留不住,那就好好珍惜吧。



小时永远都是一家人呀,无论怎样,我都愿跨万险奔赴你,我们耀文可是有六个哥哥的小朋友呀,十七岁慢慢长大,好好享受当下,拥抱未来。



耀文慢慢长大,往前走吧,我们一直都在。



十七岁生日快乐。





愿所有人都能在时间分针不断转动的空格中找寻自己,发现,感受身边的每一份爱,酸甜苦辣的人生不要忘记加点糖,相信愿望终会实现。



平安喜乐。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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